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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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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5章節

白自己能知道了吧。最後,大白沖著離槡,點了一點老虎腦袋。

金色的陽光落了滿室,離槡卻在這個時候,脫衣上了床。

他將她冰涼的身體收入懷中,她的腦袋、她的臉深深深深埋進他溫熱的胸口,他將自己埋首於她頸間、發絲裏,汲取著她的味道,他修長的五指插入她的發間,他在她發絲間親吻,似在安撫她,似在給予她力量。

“我這便去尋你,嬰如,等我。”

這麽輕輕的一句話,卻差點把我嚇得魂飛魄散,離槡他……他……他該不會是要自殺吧?

事實證明,我想岔了,離槡沒有自殺,離槡令得自己的魂魄離了體,他的身體陪著阿嬰的身體,他的魂魄去到了地府,去尋找阿嬰的魂魄。

我發現自己又立在了冥河的邊上。

冥河水靜靜,水面上漂浮著無數的方舟。

這個時候的冥河邊,天上仍舊高懸了兩個太陽,岸邊卻是全然不同的景。這個時候的冥河水邊,有著鮮紅鮮紅的彼岸花。

彼岸花紅得鮮艷而刺目,那樣鮮紅的顏色,不知那些滿目瘡痍的死魂們見了,會作何感想呢?

自然也有被其艷色所惑,真心欣賞的,但更多的怕是會心生感慨,嘆一句人生如戲吧。

離槡在冥河水邊,面朝了彼岸花而立。他負著雙手,發絲在風中紋絲不亂,他在等什麽?

他等來了黑白無常。

這個時候的黑白無常,還是相當年輕的樣子。只不過,他們一點也沒有默契,一點也沒有互相依偎的感覺與暧昧。黑無常嫌棄白無常多話,白無常覺得黑無常悶騷。這是一對非常不對盤的組合。

於是,離槡輕易便問出了阿嬰的下落。

可是,那個結果真心不讓人愉悅。

黑白無常說,阿嬰在人世輪回已盡,此次,她正趕往畜生道,即將入到下一階段的輪回之中。

下一階段的輪回,許是一世,許是百年,也有可能是千萬年。這便是地府的規則,輪回的游戲,他們可以左右你的生死,限定你的輪回,讓你感慨人生如戲之時,生出哭笑不得的感嘆來。

這個答案,離槡自然是不滿意的。

畜生道?難道阿嬰下一世要做他的寵物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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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2013-06-27 暖花開(23)]

畜生道?難道阿嬰下一世要做他的寵物嗎?

這個時候,我竟然想到了大白,大白大白,你莫非是我哪一世的情人嗎?

那一邊,白無常嫌離槡態度不好,出言有些無理了。然後,變故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,誰也看不清離槡是如何動作的,待回神的時候,白無常已被他踩在了腳下。

白無常簇新的飄飄白衣染了冥河邊的汙泥,被離槡踩著,他連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
離槡看著黑無常,不言語。

黑無常嘆一口氣,向這位爺做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解釋。也真難為黑無常了,這樣一個少話的人,竟然在那一瞬間,如一個老婆子一般,巴拉巴拉說了那麽多那麽多的話,不得不讓人懷疑,他是否已透支了今後歲月裏的言辭。而白無常,滿心狼狽的白無常可憐兮兮揚起頭來,看著黑無常,目中有訝然,有不可置信,亦有……非同道之人看不懂的東西。或許,黑無常與白無常間的奸情便是那個時候產生的吧。只是我沒有想到,我竟然有幸得以見證這樣一個時刻的誕生。

被黑無常馱著,白無常一瘸一拐回去了。走的時候那一只白的一步三回頭,眼裏泛著盈盈的淚光。可這一切都入不了我的眼,我眼裏只有離槡。

這是離槡的魂魄,可離槡的魂魄不能將我看見。他明明離我那樣近,我卻如何也不能將他觸碰。我傻傻得以為過去是離槡傷害了我,卻原來……其中,還有這樣的隱情。

此刻,離槡的心裏定然是比誰都難受的吧。

我靠近去了他的身邊,不能觸碰到他,離得他近一些,聞一聞獨屬於他的氣息,也是好的。

在冥河水邊立了不知多久,離槡只身闖入了地府。他要去尋得阿嬰的魂魄。

方才從黑白無常口中得知,阿嬰的魂魄此刻已排上了投胎的行列當中,此刻,她已去往了奈何橋邊。

我想,阿嬰定是沒有投胎成功的,若成功了,就不會有如今的我了;若成功了,那麽,我如今或許就是一只如大白那般的動物了。我不禁想起曾經的一個心願,那個時候,因了離槡的“妻子”,我發現自己同他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,我便羨慕起大白了。我羨慕大白,若做了一只動物,那便什麽煩惱都沒有了。如今看來,莫不是我那個時候的想法並非憑空而來,而是……一切皆有因果?

奈何橋邊,有列隊待投胎的魂魄無數。那些魂魄,有些生前為人,有些為怪,有些則是畜生。但剝去了那一層*的外衣,留存下來的魂魄,其實,看在我的眼中都沒甚區別。

*可以腐敗與破爛,靈魂卻是不朽的。

有孟婆立在橋頭,她在派著湯。領了湯的魂魄們分兩路,往橋上頭走,下一世投胎做人;去往了橋下,便要投胎做動物了。

我看見了阿嬰的魂魄,那可不就是此刻的我嗎?

她小小的一團,許是方才喝了孟婆湯的關系,她的記憶連帶著五官也開始模糊起來。她亦步亦趨跟著前頭的人前行,脆弱的小身板薄如紙片一般。有一只高大的魂魄似有不耐,在身後推了阿嬰一把,阿嬰危危險險就要一頭栽進奈何橋裏。

奈何橋裏,滿是不得陳冤的死魂。

有一雙大手穩穩托住了阿嬰的身子,在她尚未回過身來的時候,大手的主人已將她扯進了懷裏,緊緊、緊緊束縛住。

阿嬰茫茫然擡頭,這個時候,她連一句謝謝也說不出來,她是要去往畜生道的,人的語言與本能正在她的記憶裏退化。

離槡的面上只有心痛。他伸手撫平她的眉眼,她的眉目有些模糊,但仍舊可辨得她面上現出一絲疑惑的神色來,仿佛在問著:“你是誰?為何突然就來到了我身邊?”

他吻上她的眉眼,“我不會讓你離開我。”

要從地府帶走一個死魂並非一件難如登天的事,同閻王搞好關系,私下裏的一些小動作地府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可若這魂魄已喝下孟婆湯,已走了一半的奈何橋,眼看畜生道的投胎大門正在開啟,這個時候要強行將其帶走,難度……真的是要登天吶!

這是一次充斥了血與淚的爭端。

我從未在離槡臉上看到過那樣充滿了狠戾與殺戮的神色。與其說他殺紅了眼,不如說他已然麻木。那些鬼差,那些地府裏的生靈們在他眼中已沒了任何意義。好似他眼中除了那一只叫阿嬰的小小魂魄,再也容不下其他。

鬼差們呼號,喊叫,血流成了河。血水盡數流入了奈何水中,頃刻間便被水中的怨魂們吞噬。離槡並未殺死任何一個地府中的生靈,或有意或無意,他將他們打入了奈何水中。他們便也隨著那些血水一起被吞噬,被瓜分,消失得了無痕跡。

最後的最後,面對赤紅了一雙眼睛,懷中抱著阿嬰的離槡,再也沒有誰敢上前阻攔。於是,抱著阿嬰的魂魄,離槡離開了地府。

[2013-06-27 暖花開(24)]

最後的最後,面對赤紅了一雙眼睛,懷中抱著阿嬰的離槡,再也沒有誰敢上前阻攔。於是,抱著阿嬰的魂魄,離槡離開了地府。

對地府來說,這必然是永生難忘的一天。

誰知道呢?也或許,留下的鬼差與魂魄不會說,會說的那一些早已被打入了奈何水中,隨著那水一起飄飄蕩蕩,沈沈浮浮,再沒了一絲痕跡。

阿嬰的魂魄,晶瑩又剔透。先前地府裏源自於離槡的一場浩劫雖未傷到她分毫,但魂魄都是敏感的,她受到了小小的驚嚇。但縱然如此,她對離槡仍有著無限的依戀。

離槡將她圈進懷中,將她的腦袋擱置在自己的胸口,用自己寬大的黑色袍子將她完完全全覆蓋住。他在她耳邊低語:“我們回去。”

也不知她聽沒聽見。

離槡要將阿嬰的魂魄放回到她的身體裏。

床上躺著人事不省的阿嬰,他懷裏頭的那個魂魄阿嬰,臉容倒是漸漸清晰了,只不過蒼白了一張小臉,嘴唇哆嗦得嚇人。如今,她已不記得生前事,眼前的世界,將她抱緊在懷的這個男人,於她來說,是全然陌生的存在。她自然是害怕的,排斥的。可是,她那麽弱小,除了任眼前這個男人施為外,別無他法。

“別怕。我不會傷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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